#合志凑数文(。)我就是混 更 人
#一个写的很乱的关于时间循环的故事
#ee老师的配图太好康了我可以无数次"https://grangrangran.lofter.com/post/1ee86f6a_1c615c8b6
他把阎魔刀握在手里。
它没法再次变作尼禄的手,所以交还给了自己。
在把长刀拔出前,他又一次回忆了一遍梦中的场景。
能切割开时间与空间的阎魔刀。
能给他一个怎样的结局呢。
*
“这么说,你也见过那个男人,是吗?”尼禄问这话时,黑发的诗人正翻着手里那本诗集。
V无意中提到一个曾帮过他的黑袍人,而一些细节证明,这个男人从最开始便一直跟着他们。
尼禄想到那次相遇,在佛杜那的酒馆——他去找活,而委托人是酒馆的常客。
不过那天他一个人也没找到,失望而归时,那个男人叫住了他。
“你的手最近都在发光,对吧。”他本来没注意到那个裹在破旧袍子里的男人,可是酒杯和冰块碰撞声和反问句一起响起,敲得他脑子发蒙。
他的鬼手在佛杜那早已不是什么新闻,他对此也不掩饰,可是发光这件事确实是他近来的困扰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尼禄朝那个男人冲过去,为了不使男人感到威胁,他尽力让自己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。
“别着急,男孩,我不会跑掉,”男人往卡座沙发里一仰,尽管身上的袍子过分破旧,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场,他的手指在桌上叩了叩,“不介意的话,坐下吧,请我点什么,我可能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。”
尼禄在他对面坐下:“如果是指这杯酒的话,我请了。”
“可我想要些别的,”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不如来杯草莓圣代吧。”
那身破烂袍子给了尼禄很深的印象,以至于穿着同样衣袍的尤里森找上门时他没有警惕。
“那个混蛋可能是尤里森的帮手,”尼禄对这出自己出演的“拿手好戏”至今有些愤愤不平,“生怕他拿不到阎魔刀一样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V合上诗集,妮可刚把车一路飙到了目的地,男士们的交谈也告一段落,他起身,原本立在车子副驾座椅上和妮可拌嘴的格里芬跟在他身后飞出门,“不过我们可以不用太过于纠结于此,尤里森依旧是目前的主要威胁。”
“要我说,你只是在纠结他坑了你一杯草莓圣代。”格里芬绕着尼禄飞来飞去,毫不留情地嘲笑他。
尼禄瞪了那只魔兽一眼:“只有被摆上餐桌了你才会消停对吧?”
尼禄的威胁对魔兽毫无作用,格里芬继续施展着他环绕式的嘲讽,直到V已经远到成了一粒豌豆大小才终于消停。
“要是他是尤里森的帮手,在你毫无防备时就会扯断你的手了,小鬼。”
“迟早有一天要让姬莉叶做一顿鸡肉焗饭,”女机械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,尼禄偏头看看,然后伸手接住对方抛过来的机械臂。
“记得给我留一碗。”
其实尼禄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,如果V今天没有提到,他甚至已经忘了那件事。
可现在想想,一个曾经没有交集的两人都见过的,甚至现在还在跟着他们的神秘男人,不让人纠结都很难。
对方知道他鬼手发光的原因,还热衷于草莓圣代那种儿童甜品,要不是知道但丁已经被打败了,答案几乎就是摆在面前的。
这些恶魔并不难对付,麻烦的是数量,一个接一个的扑过来,湛蓝玫瑰都没有时间换弹。
该死,时间被拖住了,他举起枪口对着刚刚那个攻击他未遂的操蛋恶魔,可还没扣下扳机那个面目狰狞的小家伙就已经魂飞魄散了。
“大概我得说,”男人的袍子被风吹起,他从高处跳下来,精准地落在尼禄面前时还开枪打倒了尼禄身后的一个恶魔,“Jackpot?”
*
对但丁来说,这像一个很长的梦。
他在时空的缝隙里做那只搅起波澜的手。
在第一次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地杀死了尤里森,可诗人合上诗集离去,但丁最终还是没有指着那个恶魔对尼禄介绍他的父亲。
第二次时尼禄早早杀死尤里森,貌似是个合家欢结局——除了没有维吉尔一切都好。
第三次他早早找上维吉尔,可对方支离破碎,身体已经到了极限。
似乎有什么在惩罚他这个企图改变命运既定结局的捣蛋鬼,他所做的不过是一次次徒劳,任何一个自己也无法再拥有与兄长共处的时光。
周而复始,这是第一百次。
但丁决定再试一次。
上一次是V最后魔力不够,最终没有来得及到达终点。
好吧,让我来看看这次能有什么新花样。
他又一次切开时空。
有一种熟悉感,就好像他是从这里开始的一样——不过但丁自己清楚这不过是错觉。
然后来看看,第一步是,坐船去佛杜那“照顾”他的小侄子。
他像五十次前那次穿越一样(事实上这已经重复过五十次),他用同样的说辞,无比熟练的坑了尼禄一杯圣代。
这样是为了使尼禄在他老爹上演“拿手好戏”时放松警惕。
不过这次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利。
没有一个环节有过纰漏,每一步都是向成功贴近,反而他做的事像累赘,还给他的小侄子徒添了些烦恼。
嘿,看来这次他碰上了个幸运的但丁。
他赶在V之前,早几步找到了自己,血迹未干,身后Qliphoth的树根伸出手一样的枝节托举着面前的恶魔猎人。
他伸出手,拨开了遮住另一个自己面孔的头发,对方眼睛阖着,像是睡着了一样。
兴许可以把他当做维吉尔,双子的特权不就是对着自己的面孔睹物思人吗——年轻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对着镜子碎片想着对方的脸自慰的事。
但是现在光是想想便觉得矫情的要死。
之前的那九十九个自己多半也会拉着手转着圈一起嘲笑他。
但丁暂时跳出了被九十九个自己嘲笑的怪圈。
做点正经事。
他想着,拔出了背上的剑。
睡一觉吧,接下来交给我了。
*
但丁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的杂志上,他盯着兄长垂下的眉眼,轻叩在桌面上的指节,贪婪的想要把这些全部收到眼里,自己不过是个顶替别人身份的小丑,为了自己的贪欲占有了别人的一切——虽然这个别人就是他自己。
他用目光摹画着维吉尔的轮廓,目光所触碰之处似乎都有了触感,他像是亲身体会过似的,品尝到了对方时常抿着的唇瓣的柔软,手掌曾抚摸过他修长有力的腿,如果闯进兄长身体内部的柔软,这个男人是否会因为快感而压抑着低喘呢?
他最终擦去了问号,在那处画下了一个郑重其事的句点。
这些不是你该去想的。
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那个原本的但丁正在回来,而且速度越来越快。
这两个星期本就是他多得的,所以但丁对此唯一的怨言就是:好歹是帮你找回老哥的大功臣,没必要这么急着把他赶跑吧。
但丁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阳光,喜欢看阳光毫不吝啬地撒在维吉尔的睫毛上,又或者在他身上镀一层金边。
他想把这些全部记下,刻在脑子里。
过分炽热的目光引起了维吉尔的察觉,他抬起头,但丁便正正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“但丁,你在害怕些什么?”维吉尔眯着眼睛,问出的话每一句都让但丁徒然一震,“我一直想问,你真的是但丁吗?”
他是但丁,他又不是但丁。
但丁不会在每个夜晚无法睡去,但丁不会像他一样患得患失,每一步都希望掌握在手里,命运欺骗他太多次了,美好就变得像假惺惺的陷阱,但丁一边贪恋他们,一边否定他们,就像他爱维吉尔的蓝眼睛,可那双眸子和那个人,始终不是他的。
他只是眨了下眼,再睁开时阎魔刀便已经抵在了他腰间。
“你不捅进来吗,我需要清醒清醒。”
施加在刀上的力量重了,但控制的很好,正好刺破衣物抵及皮肉,维吉尔俯下身,声音和这个动作一样色情的要命:“如果你不是但丁的话——没有资格。”
“我只能说,我不确定。”但丁勉强扯出一个笑,“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但丁,我…”
“让他回来,”维吉尔收回了阎魔刀,退开了一定的距离,“我不管你是谁,我要但丁。”
他对上了维吉尔的目光
反正都是我自己,对吧。
他突然不再绷着神经,任由另一个自己接管身体。
时空间隙的触地是柔和的,它轻飘飘地接住但丁,可还是没有接住在过多的穿梭中而沉沉落地的心。
环绕在他周围的是刻在脑中无法释怀的记忆,但丁发现自己无法再继续穿梭了,他被永远关在了这里。
这里很小,没有他最近刚刚爱上的阳光,没有他喜爱的一切,只有回忆与回忆和更多的回忆,比如他没法忘记的,那次雨中和维吉尔的战斗,他算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长两次吧——可维吉尔依旧信任着他。
这两个星期他露出的马脚肯定数不胜数,维吉尔却因为信任一直忍到了现在,他却始终只是个骗子,辜负了兄长的信任。
或者不是因为信任,而是和他说的一样,自己和他,都只配死在对方手里。
他的思维和破碎的空间一般发散。
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。
像每个普通家庭一样,自己肯定会想着带侄子吃一顿快餐来庆祝,而向来瞧不惯高热量快餐的维吉尔肯定得一票驳回。
那个自己一定会做他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,床第之间又或是日常的某个片刻,他总能剥下那个男人坚固的外壳。
尼禄也肯定和这个自己相处的更好,毕竟自己像疯了一样,只有满脑子的维吉尔,从来没有顾及过这个小侄子。
时空间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。
他把那两个星期反复观赏,反复咀嚼,似乎那是他生命的全部一样。
他是穿越无数时空只为争取两个星期光明的成瘾者,可如今他终于因为搅乱时空而做了时间的囚徒。
但丁对此无怨言,至少有一个自己,没有失去兄长。
也许快了,不过现在他还没疯,在疯掉之前,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能够欣赏这些。
但丁原本以为这便是他的余生,可直到有一天,他栖身的方寸之地的右上角裂了一道小口。
而后裂痕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,几乎可以给一人进出。
那儿是如此的明亮,他下意识地跟着光,握住了伸过来的那只手。
*
对但丁来说,这像一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他穿越了很多时空,徒劳地为了一个目标不断努力,最后成功了却毫无回报,只能被关在时间的角落里。
可是他醒来的很及时,那个早晨有阳光和维吉尔。
他突然喜欢上了阳光。
就像喜欢维吉尔一样,他在时空乱流中握住了兄长的手,而后终于获得了梦醒后的Happy Ending。
维吉尔还睡着。
但丁凑到维吉尔旁边,覆上了兄长的唇,舌尖划过人牙齿,强迫着尚且还未清醒的对方交换了一个过分甜腻又使人心安的吻。
他完全没听进去维吉尔愠怒的责备,反而不自觉的笑了。
时间给他的一切就像不当季的草莓做出的古怪果酱,只有冰凉的奶浆能够盖住那种酸涩,甚至在舌尖泛甜。
这是个不太准确的比喻,但怎么说呢,他突然很想要来一个草莓圣代。
一个就好。